artzeoyoyo

WELCOME TO MY NEVERLAND

Summer days (上)

以此文纪念夏天的结束 非常意识流 我都不知道我写了啥 没有灵感是不是应该停笔了……

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's day?
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:

 

旁边的房间空了许久终于有人搬了进来。

夏日的午后,God正躲在房间看书,楼底下却传来一阵恼人的喇叭声,过了许久还不停歇。

God气愤地往窗下望去,是几个年轻人正对着楼上喊着什么,旁边堆了一堆行李。有人在回应他们,声音很近,God扭头看过去,旁边房间的窗户向外伸着,看来是隔壁在搬家了。God原谅了他们的喧哗,默默把窗户关上,把吵闹声隔绝在外。

走廊里开始有川流不息的脚步声,corridor的大门被关来关去,一遍一遍打着门框,锁扣来扣去。

学生公寓就是这点不好,隔音差。

God被吵得看不下去书去。干脆打算出门问问要不要帮忙好了,也算认识新邻居,门外的动静却突然静止了。God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尴尬地停了一下,正要收回,却听到了句泰语,“萨瓦迪卡。”

God犹豫了下,终究还是转了下门把手,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

楼道门在一个少年身后被关上,想必这就是他的邻居了,God想。

少年站在门廊里低着头打电话,逆着光,看不清眉眼。God只觉得少年身上的黄T白裤反光反的耀眼,像是承载了一整个夏天的阳光。

 

那是你第一次碰见我,Bas说。

为什么是碰见不是遇见?God反问他。

因为爱情只能是碰见,突然闯入到你生命中不给你任何准备的机会。遇见太平淡了。

我在夏天的尾巴碰见了你,于是夏天便永不结束。

 

God在高三个台阶的走廊上俯视少年,看来不是打招呼的好机会啊,他决定回房间了,改天再向邻居问好吧。

少年此时却抬头看到了他,一时愣住了。

God这才看清楚少年的眉眼,生的十分俊俏,雪白的皮肤衬着樱桃小嘴,鼻梁挺拔,眼圆圆的带着少年的稚气,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一脸吃惊的表情盯着God。God被这眼神瞪得心漏跳了一拍,他稳了稳心神,才伸出手去,欲与少年问好,“你好……”是用了泰语的。

一句你好还未说完,少年眼中变换着惊讶惊喜的神色,最终变成了狂喜,竟一步跨过三个台阶跑上来抱住了他,唤他的名字,“God。”

God被震惊住了,在脑海里努力思索少年的脸庞,一无所获。不应该的,这样好看的脸,自己不应该会忘掉的。回过神来,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God有点尴尬,他稍微推开少年,向他致歉,“不好意思,你是?”

那少年被推开仍是挂在他身上,答非所问,“你现在几岁?还在读书?” 也是用了泰语回了的。

God被问的一头雾水,拨开少年的手,终是摆脱了少年的束缚,“当然还在读书。”不读书干嘛住学生公寓呢。God在心里默默加上了这句吐槽。

“啊,对不起对不起。我告诉自己千万遍了,如果有一天见到你,一定不能太激动了。好像没做到。”少年调皮地做了个鬼脸,话语中却丝毫没有抱歉的语气。

God觉得遇到了疯子,说句还有事要忙准备转身回房间,少年却一把拉住他,说,“我们一起吃晚饭吧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跟你吃晚饭?”God觉得简直莫名其妙。

“我们去吃披萨。”少年似乎从来听不到God的问题。

“神经病。”God真的要回房间了。

“吃你最喜欢的Hawaii披萨。”少年被骂也不恼,仍是笑嘻嘻的自说自话。

“我不喜欢吃Hawaii披萨。”God否认。

“不,你喜欢吃的。”少年终于有一句话跟他对上了。

少年往前迈了一步,紧盯着God眼睛看,严肃地说,“每次我妈妈烤的,你都会吃光。”

God被紧逼的少年吓了一跳,往后退了一步。

少年又换上那副嘻嘻哈哈的神情,说,“怎么样,跟我去吃晚饭,我把一切都告诉你,时间旅行者。”

God被他最后几个字镇住了……不由得点了点头。

他想知道少年怎么知道他的秘密的。

 

少年给他点了披萨,自己倒是点了份吞拿鱼意面,配着赠送的醋生菜丝在他对面吃的正欢,God一开始也是饿了,吃完一大半,才想起来,"你怎么知道我会时间旅行的?"

少年笑弯了眼,"我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你了,准确的说,我六岁的时候认识了二十三岁的你。你现在多大了?"

"二十二岁。"

"那你快要认识六岁的我啦,不过,现在你可以提前认识认识下十八岁的我。你好,我叫Bas大名Suradet Piniwat" Bas伸过手来欲与他握手,白净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停留着。

God这才知道少年的名字,伸出手去握了握少年的指尖。

"你叫什么啊?"少年问的奇怪。

"你不是知道我叫God吗?"

"可是我只知道你叫God,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大名。"

"ItthipatThanit"

"ItthipatThanit"

少年跟着念了一遍,那名字在他唇齿间滚了一圈,格外好听。少年红润的唇微张着,露出小巧的舌尖,念着他名字时的陷入回忆的神情,让God不由得口干舌燥,他喝了杯水。

 

Bas第一次遇见God的时候是他被送去念体校回来的第一天,六岁的小孩踢踏着石子儿自己走回家,一点都不理解爸爸妈妈为什么周末要送他去体校,体校好累,五点钟就被迫爬起来去跑步。Bas烦躁地把石头踢向路边,却得到了树丛里啊的一声回音。

Bas奇怪地探过头去,树丛里探出颗脑袋来。

“这人长得可真高啊。”这是Bas的第一个想法,几乎跟前边那棵树一样高了。

“你为什么躲在树丛里?”Bas好奇地问他。

那人不答话,看见是个小黑胖子,待欲不理他,想把脑袋缩回去。

Bas却不放过他,拨开树丛就闯了进去,“呀!你为什么没穿衣服!”

God大窘一把捂住他嘴,防止他吸引大人过来看就更囧了。

“我是时间旅行者。”

“时间旅行者?”

“就是可以穿越时间的人?”

“哇……好酷啊。那你能带我去未来吗?我不想当小孩子了,我想变成大人。”

“呃,我只能自己旅行,不能带人啊。”而且连衣服都不能穿越过来,自己也没办法选择穿越的时间地点,这种能力God并不是很想要……

“唉……”Bas叹了口气,觉得十分不好玩。

“小朋友你家在这附近吗?”

Bas点了点头。

“那你能把你爸爸不穿的衣服给我拿一套过来吗?”

“你是没有衣服冷吗?”Bas问完他,低头开始翻自己的大书包,“给你我的大浴巾。”

Bas举着浴巾才刚刚到他大腿。

God说声谢谢勉强接了过来,但他还是想要套衣服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小黑胖子问他。

God却突然觉得自己该走了,临走前只来得及说了一句,请以后带着套大人的衣服。

 

回到现在。

“我为什么会穿越时间去看你?”

“什么?”Bas沉浸在回忆里一时没反应过来,“哦,我也不知道呀,你总是就突然出现了。”

“按理来说我总是去到一些重要的时刻。”

“所以我对你很重要喽。”男孩喜不自胜。

God还是很疑惑地盯着他,他想不出为什么会和这个男孩有这么深的羁绊,让未来的他一次又一次穿越回去看他。

“吃饱了吗?吃饱了我们走了。”

“唉?不多聊一会吗?我们那么久没见!”

God抬起一只眉毛不解的看他,Bas开始解释,“我15岁去曼谷上学后就没见过你了!”

“那你想见的应该是23岁的我,那么一年后你就可以见到了。”God戏谑他。

“啊!那我要陪着22岁的你到23岁!”Bas走上来很自然的挽着他手臂。

God轻轻把手抽出来,“对不起,可我不是……”

“我知道……”Bas很沮丧,“你跟我说过你有妻子跟儿子的。”

“什么?23岁的我跟你说这个?”

“不是。是26岁的你过来说的。”

God越听越糊涂,他跟这小家伙之间到底是什么孽缘?

Bas倔强地一抬头,说,“P’God就算你是直的也好,我追定你了。”

 

God被Bas这句话吓得几天没敢去厨房做饭,他怕Bas真能扑到自己身上来,被Gay追求,他还是第一次遇到,他不知该怎么反应,只能尽量躲着。

但住在同一个走廊里,迟早会碰上的。

这天God一推门就看见Bas揽着个瘦高个从他门前路过,明明比那人矮许多还硬要把手搭上去,高个似乎习惯了,倾斜着身子靠着他,俩人腻腻歪歪往Bas房间走,看见God忙停下来双手合十打了个招呼,都是用了泰语的。

God心下不爽。明明前几天才声明要追自己的怎么先勾搭上别人了,双手合十回了问好出去了。哥本哈根的泰国人其实并不是很多,自己学校里的更是少之又少了,God本科最后一年,他感觉自己在学校见过的泰国人也没有跟Bas那天搬家的泰国人多,Bas这是把全学校的泰国人都召集过来了吗?后来God才知道Bas这帮富二代是抱团来留学的。

不过这之后God得以放下心结重新去厨房做饭,偶尔Bas也在,穿着一身蓝色的球服,God没忍住,问了Bas一句,“你男朋友呢?”

“什么男朋友?”Bas叼着面包,在冰箱里翻找着自己的牛奶。

“就是那天和你一起的高个?”God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。

“哦~~~~你说Kim啊,”Bas恍然大悟,“他是我发小啦,不是我男朋友,P’吃醋啦?”Bas高兴地凑过来看他脸色,满脸调皮的神色。

God敲他头,“就只是随口一问。”说罢,开始拉开柜门翻找煎锅。

“哦~~~我还以为P吃醋了呢。”Bas意味深长的自说自话。

“我只是邻居间的正常问候。”God努力给自己找理由。

Bas终于找到自己的牛奶,拧开盒盖,杯子也不拿就直接灌进嘴里,一口气喝完,用手背抹抹嘴,漂亮的一个弧线扔进了纸盒回收箱里,动作一气呵成。

“我说过要追P就一定会追的,我们商学院这几天迎新Party太多了,等我有空再来追你!”说罢,一溜烟跑了,只留下个活泼的蓝色背影。

God觉得好笑,哪有人追人是这样追的?果然是少年心性。God摇摇头觉得自己的防卫警报可以解除了。

 

God最后一年只剩下毕设了,整天都往图书馆跑,带他的导师就是他将来研究生的导师,说要帮他把毕设做成作品册的,·God不得不加倍努力。

这天他照旧在图书馆的咖啡厅买了杯热可可,找了个可以看见图书馆外的湖的座位坐了下来。开始画图没多久,有人突然在耳边说话,“P’你在画图吗?”

God吓了一条,差点把可可撒到电脑上,回头一看,跟他说泰语的除了Bas还有谁?

God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,Bas却把鼻子凑过来闻了闻他的杯子,“果然是可可,果然一直不能喝咖啡啊。”

“我这个也跟你讲过?”

“当然啦,每次我妈妈问你喝咖啡,你都说咖啡过敏。”Bas耸耸肩。

God心情复杂的望着他,不知说什么好。

反而是Bas把这种心情说出来了,"这种感觉好奇怪,明明认识你一辈子了,却是陌生人。"明明整个生命里都是你的痕迹,你却一无所知。

但沮丧一贯不是Bas的风格,"P你是学建筑的?"

他翻翻God手边书,又看看God的电脑屏幕。

嗯,God点点头。

“看得眼睛累,”Bas下了结论,“我们几个人在湖边晒太阳,要不要一起来?”

"你倒是入乡随俗的很快啊?"God笑他。

“暑假还未结束,夏天还未过去,抓紧夏天的尾巴。”

北欧冬天总是阴天,夏天人们便卯足劲抓紧一切时间晒太阳,像是阳光可以储存似的,冬天也可以回想起这阳光灿烂的日子,温暖着胸口过一个冬天了。

Bas又耸肩,这是他入乡随俗的另一个白人的习惯。

God想了下自己的论文,还是决定不要去了。

Bas被拒也看不出来难过,点点头推了门出去了。

God又画了会图,眼前总是刚才Bas面无表情推门出去的脸,叹口气,合上电脑,把它一起和书塞回书包里,背上书包去湖边找Bas了。

 

God过来的时候,Bas正在湖边一处长椅上躺在Kim腿上拿书盖着脸睡着。

Kim看他过来忙拍Bas肩膀,还没待Bas有所反应,God把Bas盖脸的书拿起来了。

Bas突然失了遮盖物,本能眯起眼迎接阳光,结果看到的是背着阳光的God的脸,他赶忙坐起来了,坐到God影子里。

Kim默默拿起Bas遮脸的书坐到对面去假装翻看着。

“不画图了?”

“暑假还没结束,夏天还没过去,抓紧夏天的尾巴。”God笑着重复他的话,“今天没有Party?”

“当然有,今晚商学院迎新舞会,你要来吗?”Bas有点期待。

“我是你的Plus One?”

“Could be.”

“Dress code?”

“Semi-formal”

God问完又不说话了,只盯着湖面发呆,手中那杯可可早就凉掉了,粉末全都沉了下去,凝成一个巧克力圈。

Bas见他发呆,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湖上几个年轻人正在比赛划船,惊得水里的天鹅全都扑棱了起来,场面乱哄哄的伴着年轻人高昂的嬉笑声,Bas不解,这有什么好看的。

“我自从见过有人拿白菜喂天鹅之后,童话里那些天鹅美丽的印象全都不见了,在我心里全都沦落成了家禽。”God笑着说。

“你晚上来吗?”Bas踢着脚边的石子,他现在没心情管什么天鹅。

God没答话,默默看了他一眼,才慢慢笑着说,“晚上见。”拿起书包走了。

God刚转身离开,Kim就十分八卦地坐回Bas身边,“吼吼吼,很有戏啊。”

“也许人家也只是想去舞会上认识新妹子呢。”Bas嘴上这么说,脸上却已经堆满了笑。

有些事情命中注定,你逃不开我手掌心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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